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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就下了三昼夜
推去净手,用温水把马口药洗去,手托着央不动、叫不醒、妆醉推死的臭皮囊,长叹了一声,唱一个《驻云飞》:堪恨皮囊,旧英雄何处藏?

 好似僵蚕样,弄着全没帐。(嗏)当武风狂,何异坚。今里缩颈垂头,不敢把门来上。死狗谁能扶上墙!

 阮守备想道:“这药不效,或是用的少了?”又将王革回子的药取出三丸,用口嚼碎,使唾津填入马口,只见那东西眼泪汪汪,滴出许多津来,越发不起了。

 又叹一口气,唱第二个《驻云飞》:朽物堪怜,伏祈抬头听我言:略妆须虚体面,休使人轻。(嗏)枉自口垂涎,委曲难前,二指穷筋,变了皮条线。一滴何曾到九泉。

 从来这药扶强不扶弱,济富不济贫,少年的人用了,不消半,随着人的气,一时就发。这七十的老人,休说真枯竭,就是膀胱内火也是冷的。

 一时间这一点热药放在马口里,就如喂死狗的一般,那里有点热气儿?亏了后来吃了半五香烧酒,又将温水将物一洗,内外相助,这三丸药一时发作,真个是有脚花再发,无油枯焰火重明。

 一时间,那个东西昂头跳脑,就有老将行兵纵横如意的光景。阮守备大喜,寻思道:“此时不乘机行事,等得药力发尽,悔之晚矣!”

 连忙进的屋来。卞千户娘子要回家去,怕香玉女儿一人在家害怕,守备道:“天已晚了,恁姐妹两人在房里,我还在外面。天已起更了,还回去做什么。依着我说,咱大家打个官铺,混上他一夜罢。”卞千户娘子故意骂了一句,道:“我们在这里,撇下他姐妹在隔壁,也不放心。”

 阮守备道:“一发叫到这边来,他姐儿两个睡在一房也好。”说毕,卞千户娘子才走起身,叫过丹桂、香玉过来,把房门锁了,院子门倒关着,原是一家人,从墙上走了的。说着话,房里点上灯,见他姐妹二人,俱是中衣,不穿裙,从短墙上过来,上西间房里去了。

 这阮守备还要让酒,卞千户娘子吃的有须心按不住的光景,推是醉了,阮守备也就让各人安排上。鲍指挥娘子要和卞千户娘子两头睡,怎当的卞千户娘子是个顽皮人,有了半醉,单单扒过来和他一头,笑道:“咱今姐妹两人,今夜做个干夫罢。”

 的光光的,一口先把灯吹杀了,阮守备那等的四平八稳,那物又又大,十分雄猛,也就光,挨进房门,往两人被窝里一滚。

 卞千户娘子摸了一把,见直一件东西,骂道:“好老没廉,哄的我住下,可是耍小姨子么?”说不及话,拉在沿上干起。

 那妇人玉足高跷,舟心外吐,先已十分热火如烧,不觉水淹了七军,把阮守备围困攻打。不一两阵,那点药力使完,不觉一阵酥麻,从脑门直到涌泉,顺而下,早已力尽气输,夹破了脑子,抱头而走,又被热水涌涌出,汨汨有声,把这李守备的半截折皮条漂出门外,再休想还有抬起头的日子了。

 鲍寡妇听了半,已是难捱,摸了一把,见漉漉软丢当的,缩进皮袋里去,不勾二指的软皮条,又是臊又是恨,道:“快刀子你打发了谁,留着这钝刀子锯黜我!”

 阮守备怕他吃醋,别人又吃了头汤,十分过意不去,只得勉强奉承,那里抬起头来?被黎寡妇一把按在上。帛子擦干,先使手捏,后使口,弄了半,才得昂头。

 这妇人心酒兴,一齐发动,扒在身上,把那物用手填了一会,才进得外层门,就如软虾相似。

 只是打躬不进,妇人用身一伏,也就进去七分,又如火烧赤壁,那消两三阵,把个李守备弄的似落汤,骨头皮都是稀软的。

 这老人家一阵昏,浑身冰冷,大叫一声:“罢了,我也!”没奈何,取出一三寸长的角先生,替他放在里。这妇人还在身上摇凑,兴不可遏。

 见了这个光景,方才下来,自己用手提弄半,险不把一透了,方才住手。且不说阮守备气口张、两眼紧闭,生死不保。却说这鲍丹桂从那汴河看见男女行乐,已是心难按,幸遇着卞家妹子香玉回来,两人每。真是一对狐狸,到夜里你捏我摩。先还害羞。

 后来一连睡了几夜,只在一头并寝,也就咂舌亲嘴,如男子一样,这一夜,见他两个母亲吃酒醉了,和守备勾搭起来,吹灭灯,就把房门悄悄挨开,伏在门外,听他三人行事。

 只见水声自沿下来,摇的渍渍响,语,没般不叫。两个女儿连腿也麻了,疾回掩上房门,得赤条条的。丹桂便对香玉道:“咱姐妹两个也学他们做个干夫,轮一个妆做新郎。我是姐姐,今夜让我罢。”香玉道:“你休要弄的我像我妈那个模样儿。”

 丹桂说:“他男子汉有那个宝贝,咱如今只这一只手,耍个快活吧。"说毕把梅玉两腿檠起来,将身一耸,平塌塌的,嗤的笑了,忙把身子伏下,替他头儿,怪起来。

 才去按纳宝盖三峰,真是珠攒花簇,一个小指也容不进去,用了唾津,刚刚容得食指,略作送,早已叫疼,摩捏了半,才觉津津有味。着香玉叫他“亲哥哥”丹桂便叫“姐姐妹妹”也学那声一样。

 香玉用手把桂姐里一摸,那知他先动了心,弄着香玉,自己发兴,那花心香早已透,了两腿。香玉大惊道:“你如何出溺来?”

 丹桂道:“这是妇人的臊水,见了男子就常是这等的。你到明,我管弄的你如我一样,”弄了半夜,身子倦了,抱头而寝。

 如此,夜夜二人轮一人在身上,后来使白绫带上棉花,成小小袋儿,和小物一般,每夜弄个不了,不知阮守备死活如何,二女子奔下落,正是:穿花蛱蝶,双双春日入房来。

 点水蜻蜓,款款风随滚。且听下回分解。***却说鲍指挥娘子和卞千户娘子,把阮守备一夜夹攻。

 七十老人,如何敌得两口飞刀?连二次,昏晕不省,次遂成了瘫痪。不消两月,中风不语,呜呼哀哉。两个寡妇原是一路,要打发他的,胡乱买口寿器,送在郊外埋了,才得干净。只撇下一个痴子憨哥,随着当奴才使唤。

 两个寡妇商议着:“就着这个酒店,咱两家同居,一个锅吃饭,同丹桂、香玉一处居住,省了费钱,又好作伴。”

 因此,两个寡妇占了一口房,打开福清庵的壁子,使两个女儿各人住一间,白黄昏做针线,顽成一块,打扮得油头粉面,窄袖弓鞋,就如门户烟花光景。

 香玉虽伶俐,还略老实须,只有丹桂姐十分油滑,口里学得街市上情词曲,没一个不记得,整夜和香玉顽着,叫“亲汉子”、“亲羔子”满口胡柴,不害一星儿羞。

 这法华庵后面,邻着一个书房。原是一个老学究训蒙,后来一个年少秀才,姓严名正字好礼,因贫穷,家内无处读书,和这尼姑是个亲戚,隔家不远,就借了一间房,在韦驮殿东边紧间壁白读书,连夜里也不家去。

 家贫无油,时常也来佛灯里借油去,读至三更还不睡。是一个有志气的正人,未逢时的君子。

 此人生得面白红,年方一十九岁,尚无室。每不出书房,有朋友和他嘲戏的,连面腮都红了,夜以读书为事。

 念的书声且是好听,到了半夜,?j?j楚楚,如泣如诉的,常念到好处,双泪俱下。这个书房和丹桂姐卧房紧邻着。

 屋山头一边是习静好学的书生,一边是妄想求夫的女。这屋壁年久漏了雨,把墙渐渐的欹斜,使一朽木撑着墙

 又裂了一条斜儿,那边使纸糊了,常常透过灯光来。这丹桂时常用个竹签儿,通开纸,窥看这秀才。见他生得一表人才,白生生的和美女一般。

 恨不得搂在怀中:“免得我半夜三更叫著名儿,胡思想,指头不得歇息。”白间听得这边说话,常悄悄的先丢过瓦片来勾搭,后来见他不理,又将自己带的一个红纱香袋,连一只睡鞋儿,隔墙丢去,指望这秀才钻隙相窥,或是逾墙相从。

 那知道这读书人专心只在读书上,并没这个闲情,就是见了这个香袋、睡鞋,也只道是那个朋友撇下的,再不想到邻家有妇女勾引的事。

 因此,每夜丹桂背了香玉,常常在墙里窥看。见他好似泥塑木雕的一个书生,并无视,又伸将一细细竹竿去搠弄他。

 严秀才不提防有竹竿在背后搠他,只道是有鬼,唬得他把被窝帐俱移在中间来,把这一间白做书房的,又把墙用泥来了。

 从此后,丹桂姐只好闻声动念,害了个单相思,再不能勾半夜隔墙窥宋玉,西邻掷果引潘安,也只好在枕头上、被窝中,悄悄叫几声“风哥哥”心里想着,口里念着,指头儿告了消乏罢了。

 不则一,那姑子福清常常来卞千户娘子这边来,央香玉做须针指。因佛堂石榴花盛开了,姐妹二人要往庵上去看花,丹桂有心要细细端详这严秀才,恨不得撞个满杯。那同香玉过来,到了姑子房里,吃了茶,走到韦驮殿傍,一个小门进去。

 见大红千层石榴花开得火也似红,姐妹二人每人折了两朵,在头上。才待要走,只见严秀才从书房走出来,看见两个少女,慌得忙忙走回,不敢回头,一直进去了,这丹桂姐到只管留恋,拈着花儿顽耍,见秀才不出来,各自回房不题。

 从来机会相凑,成了好事,没有缘法,总不相干。那时正是五月天气,渐渐暄热起来,忽然连连大雨,就下了三昼夜,汴河水涨起来。  m.I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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