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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元旦刚过,大连造船厂传来消息,经过一年多的摸索,造船厂成功将一艘排水量两千五百吨的驱逐舰进行了改装,舰体上层建筑及火炮全部移除,重新铺设飞行甲板,可供飞机起飞降落。

 从整体来看,这是一艘典型的“平原型”航母。

 由于舱室过于狭窄,改装后也只能搭载两架黑旋风双翼战斗机,工程师考虑将飞机停放在甲板上,却依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最终,造船厂只能向李谨言申请改装一艘“大船”

 接到报告,李谨言不需要多想,当即拍板:“改!”

 巡洋舰目前不可能,战列舰更是想都别想,运输舰和货轮都是不错的选择。

 钱花光了,可以再赚,掌握领先于各国的造船技术,巩固华夏海防,发展海军才是根本。对一国而言,强大海军的重要无需多言。历史上的西班牙无敌舰队,英国皇家海军,世界警察的航母编队,种种例子不胜枚举。

 欧战结束不久,华盛顿海军条约还没签署,机会摆在眼前,不趁机头赶上,还要等到何时?

 不付出,怎么可能有回报?不管花多少钱,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李谨言决心一定要把航母造出来!

 约翰接到李谨言的电报,很有朝天翻白眼的冲动。船公司很忙,不是一般的忙。欧洲,美洲的生意都排满了,这个时候不买船,还要卖船?

 “李,这很难办。货物堆在港口,公司里没有一艘空船。”

 犹太商人试图和李三少讲道理,可惜不成功。

 李谨言认准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美国那边的生意,早一天晚一天算不上什么。现在不是他担心会没了生意,而是美国佬对华夏的各种酒类需求量巨大。

 比起自酿的“苹果汁”和制滥造的假酒,华夏的酒堪称“价廉物美”,从第一笔生意做成之后,李谨言的货就再不愁销路。

 “约翰,我要的不是新船,只是两艘老式商船。”李谨言为了这两艘船,特地从关北跑到了大连,不只他来了,连楼少帅也“带”来了,“要是说不通,我让少帅和你谈?”

 “…”给船还是和楼少帅面谈?

 约翰屈服了。

 和楼少帅面谈?无异于同鲨鱼共进午餐。

 两艘排水量分别是七千四百吨和一万一千吨的货轮开进了船坞,有了改造驱逐舰的经验,老师傅们大部分时间不需要亲自动手,而是指挥徒弟和其他技工进行船体改造。

 按照老师傅们的话来说,要想造船,就要先学会拆船。

 货轮开进船坞的第一道工序,就是拆。

 “大家都打这会过来的。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背书背得再好,也要手底下有真活。咱们这群老家伙,再过几年都走不动了,把身上这点本事都教给他们,等真到了那一天,咱们也能笑着合眼了。”

 看着脸上布满皱纹,却精神气十足的老师傅,李谨言眼眶发酸,唯一能做的,只有向老师傅深深鞠了一个躬。

 从大连回到关北,已经是十天后。

 不是李谨言不想快点回来,而是楼少帅看到那艘由驱逐舰改装的航母之后,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除了向老师傅们请教,还给北六省海军军官学校发去电报,定下了四月的海上演习计划。

 大连造船厂改建的第一艘航母也被定为军官学校的练习舰。虽然于实战中不能发挥更大作用,让海军学员熟悉舰船操作,了解新战术却绰绰有余。

 期间,北方飞机厂也传来了好消息,几名年轻工程师共同设计制造出了一种能够垂直起降,并在空中盘旋的直升机。

 在人类飞行史上,直升机的概念更早被提出,华夏的竹蜻蜓,达芬奇的飞行设想都是先例。

 莱特兄弟制造的双翼机飞行成功的同时,人们对直升机的探索也从未停止。

 法国人科尔尼研制出第一架载人直升机,并试飞成功,俄国人尤利耶夫在一战前设计的单旋翼带尾桨式直升机,成为后世直升机的雏形。

 由于制造技术等方面原因,真正具有实用价值的直升机,直到三十年代中后期才宣告问世。制造这架直升机的是德国人。虽然这架直升机能垂直起降,还能真正在空中盘旋,但机身前的发动机和代替机翼的螺旋桨,都让它看起来十分奇怪。

 此刻,摆在李谨言面前这架,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一架有着普通飞机机身和方向舵,却带着四个螺旋桨的新时代航空航天飞行工具…好吧,这是直升机。

 垂直起降,还在三百米左右的高度盘旋了一段距离。就算外表怪异,也不能因此否认它的内在。

 “言少,您觉得怎么样?”

 看着脸色微红的年轻人,李谨言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很好,继续努力!“

 有了这架直升机,黑旋风战斗机简直就是美人中的美人,轰炸机“鬼见愁”的名号也可以退位让贤了。

 美,果然是需要对比的。

 看着击掌庆祝中的工程师们,李谨言单手捂脸,他对北六省科技工作人员的审美观,当真是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就在华夏第一代直升机“赛钟馗”试飞成功后,华夏川滇两省军队,在西南边境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联合演习。

 除了缅北土司派出的两百人,西-藏-噶厦政府也派出了一支五百人的队伍。

 指挥室内,龙逸亭下达了演习开始的命令。

 隆隆的炮声响起,经历过欧战的滇军和川军,头顶钢盔,手持步和冲锋,几乎是踩着炮弹的炸点在前进。

 飞机在空中呼啸而过,茂密的森林,崎岖的地形,坦克不适合前进,火炮和机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空中的飞机在防护阵地前投下一枚又一枚炸弹,新配发的高对空击,两架飞机退出了战斗。

 伴随着腾起的烟雾,进攻方发起了更加猛烈的冲锋。

 铁丝网,地雷,各式各样的陷阱,机架设的火力,埋伏在掩体后的神手,防守方同样寸步不让。

 这场演习并未预先设定胜利一方,两省军队也被打编排。军令之下,真的打出火气,谁管你是川军还是滇军,面前开的都是“敌人”,只有身边的人才是“战友”

 一些被子弹击中后失去“战斗能力”的兵哥,只能在被“击毙”的地方或蹲或趴,不忘向冲锋的弟兄喊一嗓子:“给老子报仇!”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能听懂。

 若有“重伤”后还继续往前冲的,立刻有医务兵冒着林弹雨冲上前死按住“抢救”

 兵哥:“老子还没死!”

 医务兵:“腿折了,两条。”

 兵哥:“…”战斗异常“烈”,最突出的几处阵地已经三易其手,进攻方和防守方却都没有罢手的意思。

 参与演习的“友军“反应各异。

 藏族汉子们看得中火热,这才是军队!

 缅北土司的两百”亲军“却腿肚子打颤,死死的藏在掩体后,打死也不肯动一下。

 这是演习,没错吧?

 不真打,没错吧?

 里的子弹都是空包弹,不假吧?

 在印度的英国殖民政府和驻印军指挥官此时也高度紧张,英官驱赶着菠萝头来到边境,严阵以待,时刻预防华夏军队以演习为名,对印度边境采取行动。

 华夏军队的“大手笔”,只是让英官惊讶的一下,却让菠萝头们心惊跳。

 “炮来了!”

 一枚“打偏”的炮弹,落在距边境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紧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

 炮弹没有给菠萝头造成直接的损伤,空中低飞过的机群,却让菠萝头们彻底炸窝了。

 英官的哨子和鞭子都不再管用,好一点的还知道拿着炮,惨一点的,甭管是机还是步,全都扔掉。火炮也不管了,逃命要紧!

 英官大声呵斥,毫无用处,结果被菠萝头们挟带着一起“后撤”,帽子都在中途丢掉了。

 华夏演习的军队正打得火热,阿三这边也是热闹非凡。

 英国人在事后向华夏讨说法,华夏政府直接拿出证据,炮弹的落点距离边境至少有几十米,全都在本国境内,任何指控的理由都不成立。

 展长青辞职了,不代表华夏外部就容易打交道了。

 朱尔典离开了,约翰牛在华夏面前越来越束手束脚了。

 演习结束后,进攻方以微弱的优势获胜。

 两省军队之间互有攻守,很难判定到底谁胜谁负。最终,龙大帅和刘大帅把酒言,下边的兄弟也坐到了一起,川音如何,滇音又如何?他们都是华夏军人!

 “军人不言败,上了战场,打了的就是好汉!”

 此次演习,非但达到了震慑英国人的效果,还给华夏联邦政府提供了一个新思路,自此,每年的秋两季,华夏都会举办联省军事演习,一为训练,二为磨合。

 兵者,国之利器。

 隔三差五的磨一磨刀,出鞘时,才足够锋利。  M.i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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