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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端倪
“自从五殿下府上那次宴席后,驸马爷与五殿下,还有萧世子,尤其是萧世子走得比较近。”秦嬷嬷轻声回禀说道,“不过驸马爷与他们说了什么打听不出来。”

 谢琅,五皇弟和萧殊三个都是行事谨慎的子,所以谢琅与他们两个的来往细节当然是打听不出来的。湖公主点了点头,“嗯。”

 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驸马爷在那次宴席后,支出了一笔贴己银子,应该有好几万不过具体是多少做了什么这个还得继续查。”秦嬷嬷道。

 谢琅他支出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湖公主皱眉,摇头制止,“不要再查下去了,免得被驸马发现了。”

 那是他的贴己银子。

 他的俸禄都是要上缴公中的,谢家又没有分家,家里每月会给他月俸,他也有自己才产业,不过他每月的开销也大,几万两应该是他大半贴己了。

 他那般谨慎,自己的人能查到他支了一笔银子出去就已经不错了,再往深里查,就会打草惊蛇,这段时间来,他们夫两个是越发的相敬如宾了。

 十天半个月不碰她如今是常事了。

 自己再是查他,那势必会影响他们夫的感情。

 既他支了银子,应该就是有用处。

 既他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就当不知道吧。

 “是。”秦嬷嬷应道,“奴婢会吩咐下去让他们不用再查了,宋姑娘那边没有什么可疑的,跟以前调查的是没有出入,不过萧世子以前好像跟她是认识的,大概才会定亲的。”

 湖公主讥诮一笑,“一点都不奇怪。”萧殊是什么人,若不是事先了解,他会同意娶那宋暮槿?

 秦嬷嬷继续说道,“还有那妙心丫头…”说着顿住了话,秦嬷嬷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的好。

 毕竟事情还没定论,这说出来肯定会影响公主与驸马的感情。

 “嗯,那丫头怎么了?说下去!”湖公主蹙眉朝她看了过去,心里有些不安,不过总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奴婢觉得还是等查清楚了再跟公主您说。”秦嬷嬷决定暂时不说的好,“公主您就再两。”

 湖公主见她这个吐吐的样子,一时面上带了薄怒,“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那个妙心姑娘出身一户姓曲的江湖人家,生母早逝,那妙心姑娘是外祖父抚养长大的,她的身手都是曲老爷子亲自传授的,身手很不错…去年来京的路上他外祖父去世了,刚巧宋姑娘路过伸手救了她一把,她至此就跟着宋姑娘了。”

 “难怪她是江湖中人,不过…”湖公主不解地看向秦嬷嬷,“这京城的人都知道宋暮槿身边的那丫头身手了得啊,这些有什么可疑的吗?”

 去年因为胡珍娘的事,大家都知道宋暮槿身边的那丫头功夫好。

 “我们的人查到了她的家乡,那丫头父亲不祥。”秦嬷嬷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垂眸继续回道,“还查到了驸马爷十多年前出门游历的时候,去过那个地方…”

 “一派胡言!”湖公主然大怒,一掌拍在桌上,“这些无中生有的话都是谁说出来的?是你?还是去查的人说的?”

 秦嬷嬷跪了下去,“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奴婢就说是奴婢逾矩了,奴婢该死请公主责罚。”

 她就知道不能说。

 这不清不楚的,公主肯定会暴怒。

 果不其然。

 湖公主握着的拳头烈地颤抖着,森喝道,“混账的东西…”这几个字是从牙里挤出来的一般。

 她还想再骂,可喉咙如被一只手给掐住再也说不出起跳的字出来。

 前面有些事情如是蒙了一层纱似的,如今这一层纱揭了开来,事情就摊在了她的面前。

 醒目而又锥心。

 那曲妙心和思嘉长得像。

 思嘉的容貌随了谢琅。

 谢琅十多年前去过那曲妙心的家乡。

 曲妙心的生母早逝,父亲却没有人知道。

 难怪——老夫人去年在素斋楼见了那丫头,会特意叫她说了会话呢,老夫人是知道什么吧?

 所以,老夫人从素斋楼回来后会要谢琅兄弟去拿平安符,这平安符怎么怎么给不行?非得要他们亲自去拿?

 其实,老夫人是想见谢琅!但是又担心她见了那丫头然后又叫谢琅,怕人怀疑,嗯,主要是担心她湖公主怀疑吧!

 为何他与萧殊,五皇弟突然就走得近了呢。

 因为那死丫头是宋暮槿身边的人啊,他要联系接触他,当然是通过萧殊最为安全和方便了!

 原来这几个月来,为何突然就对自己冷淡了呢!

 所以,谢琅是把那银子是拿去给死丫头了吗?

 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湖公主指甲深深掐到了里去,沙着声音一字一顿问道,“驸马他是什么时候去的那地方?那丫头又哪年哪月生的?”

 秦嬷嬷垂眸回了。

 时间完全能对上!湖公主脑袋一翁,脑袋像是有什么东西断裂了一般,霎时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谢琅他…怎么敢,怎么敢…”

 气得话都已经说不完整了。

 秦嬷嬷很后悔,刚才她就应该顶着不说的,“公主息怒,这事没有定论呢,您不要怀疑驸马,这些年来驸马对公主您如何,公主您比谁都清楚…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该死,老奴应该把事情查清楚了再与公主您禀告的,都是老奴的错…”

 说着爬了过去,伸手去掰她的手,“公主,您快放手,都出血了。”

 这么明显的事,还是假的吗?她又不是傻子!这几个月来的异样都找到了解释。湖公主顺了她的意思松开了手,掌心被指甲抠得血模糊了,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痛,心窝那如是豁了一个口子一样,痛彻心扉。

 掌心的伤触目惊心,秦嬷嬷眼泪都了出来,“都是奴婢的多,公主您忍着点,奴婢这就叫人去请太医。”

 扭头就叫了人进来吩咐了去请太医。

 太医很快就请了过来,见了湖公主的伤面色不改地忙给她上了药包扎好了,然后又开了内服的汤药。

 湖公主面如寒霜,看向太医说道,“本宫没什么事,你只说过来请平安脉。”

 “微臣明白。”太医拱手应了一声,然后告了辞。

 “你派人仔细去查查那丫头的生父是谁,仔细给本宫打听清楚了。”湖公主已经冷静了下来,她的心里还是抱着希望的。

 可能是他们想多了。

 这些年来,谢琅对她是很好,凡事都听她的。

 也很疼女儿。

 所以,许是她太感了。

 那死丫头和女儿许就是刚好长得像罢了,仅此而已。

 “这虽是她的父亲不详,然当年她母亲跟谁亲近,肯定是能打听出来的。”湖公主道。

 那是江湖中人,肯定来往的也是江湖中人。

 而谢琅是个读书人。

 如此一想,湖公主心里又好受多了。

 见自家公主冷静了下来,秦嬷嬷也放了心。

 **

 “表哥,我们生个儿子呗。”晚上,湖公主让人都退了出去,温柔笑着亲手给谢琅更衣。

 谢琅笑道,“我们不是有思嘉吗。”

 “可我给你生个儿子。”湖公主目光柔柔地看向他说道。

 “这儿子…就看老天爷的意思吧,你不要那么大的压力,我们有思嘉就够了。”谢琅笑着看向她说道。

 “嗯。”湖公主点了下头,把他的衣服搭在了一旁的屏风上,自己也了外套,着了里衣上了,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抚在了谢琅的被子上,笑着说道,“表哥,你跟我讲讲以前游历的事呗。”

 谢琅身子一僵,看了眼湖公主,然后迅速恢复了正常含笑说道,“都是些索然无味的事,没什么可说的,

 这外面冷,别着凉了。”

 伸手把她手放到了被子里去,又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打了个呵欠,“夜深了,睡吧。”

 说完闭上眼睛睡了。

 湖公主气得直哆嗦。

 刚才他身子那一僵,她可是清楚地感觉到了。

 还有他那一瞬间,眼里的戒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都是些索然无味的事?是他不想跟自己说吧,因为那是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的美好回忆!

 湖公主握着拳头闭上了眼睛。

 谢琅,最好那些都是她多心了,都不是真的!

 翌,思嘉郡主都察觉到了湖公主不高兴,“母亲,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去年的事传开后整个京城都知道思嘉郡主心仪萧殊,宴会什么她是照样高高兴兴地参加,依然一副她就是喜欢萧殊,这没有什么丢脸的。

 因谢皇后和谢家的关系,加上思嘉郡主坦坦的态度,倒也没传多久,就没人有兴趣了。

 年前湖公主是把经京城的没有定亲的才俊青年的资料都造成了册子,其中包括宋昌翊和邵浚。

 湖公主是慢慢地比较,一个一个地挑。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湖公主笑道。

 思嘉郡主没有追问,回头就叫了秦嬷嬷问话,不过秦嬷嬷明白事关重大,自是一个字不会透

 …

 宋暮槿这边是热热闹闹的,今刚巧是她和妙心结拜的好日子。

 萧殊散开了朝就过来了。

 林氏和曾氏带着胡玉娘到了,这见证人就请了林氏和曾氏两人当。

 文梨香和赵允昕来了,年前文梨香和赵允昕成了亲,两人正是新婚,十分恩爱,还有文晖也来了。

 谢琅和五皇子两人人没有到,不过都给她们两个都送了一份厚礼。

 行了仪式,就开席。

 宋大平陪着萧殊,文晖和赵允昕在外院开了一桌,宋暮槿几个女眷在内院开了一桌,声笑语的直到太阳西斜了才散。

 宋暮槿送萧殊出去。

 “陪我走走。”萧殊拉着的手往前走。

 如今她这边有长辈在,他没有如往常一般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经常过来了,隔上几过来,也大多是从规规矩矩地从大门走。

 “嗯。”宋暮槿微笑点头。

 金色的斜洒在两人的身上,影子拖得长长的,宋暮槿心里甜滋滋的。、

 “这么高兴啊,早知道就早点结拜了。”萧殊扭头宠溺看着她笑。

 “高兴,当然高兴了。”宋暮槿笑着点了点头。

 大街上萧殊也不好跟她亲热,只是握紧了她的手,拉着她转身往回走,“我送你回去。”

 “我是来送你的!”宋暮槿娇笑,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萧殊一笑,手指在她的手心摩挲了两下。

 酥酥的感觉席卷而来,宋暮槿脸一红,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低声嗔道,“别闹,这是大街上!”

 跟只炸的小猫一样可爱,萧殊低头附耳,“北北,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宋暮槿佯怒。

 萧殊忙轻笑着点头,“我知道了。”没有再逗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

 入了二月天气很快回了暖,三月一过四月就到了,四月底宋暮槿及笄,也只请了林氏曾氏文梨香等相的人过来。

 虽是人少,却也庄严隆重而又温馨。

 等及笄礼一过,日子眼看就要到五月。

 湖公主的人这个时候查到了确切的消息送了回来——曲妙心就是谢琅的亲生女儿。

 秦嬷嬷把消息跟湖公主禀告了,然后小心唤道,“公主…”

 最后一丝侥幸都泡了汤,她居然还那么天真地以为那丫头不是谢琅的女儿!她这是个傻子。湖公主面色寡白,牙齿咬得咯咯地响。

 “公主,那人都已经死了,您千万不要因为这些个陈年往事与驸马生了隙。”秦嬷嬷低声劝道。

 “那人是死了,可她活在谢琅的心里。”谢琅就没有忘记过那人,所以这些年来他对自己一直不热烈,就算是年少新婚的时候,也没有激动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他性格使然,原不是他心里藏着那个人!湖公主声音阴沉沉的,“而且,他们还有个孽种,这不是陈年往事!”

 秦嬷嬷沉说道,“那丫头身手又好,只怕不好下手。”

 “呵呵。”湖公主狰狞一笑。

 曲妙心,宋暮槿,萧殊,五皇弟,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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