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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小人物坏了大事情
其木格瞧见了乐殊的眼色,立刻放慢脚步悄悄留了下来。

 梓颜不回头也知道其木格留在了上书房,这可是经常有的事,她也早就清楚其木格和锦雕虽然在表面上是她的侍卫,实际上只听命于乐殊,不过有些事睁一眼闭一眼总比什么都要弄个水落石出要强,她也不过问,径自在锦雕的陪伴下先行回宫。

 上书房里,其木格垂首而立,乐殊轻轻抚着手中一只晶莹剔透的瓷杯,忽然觉得这玩意儿堪比梓颜的皮肤,不觉紧紧拽在掌心,想着:“颜儿,我放纵你的日子也不会长了,待除了乐伽楠,我要你离不开我的掌心。”

 其木格见他神色忽尔温柔,忽然凶狠,不敢打搅,只是静静站着。

 乐殊想了好一会才觉察面前还站着一个人,心中有些暗笑自己的失态,面色却是纹丝未变,道:“最近越发要看紧她,让宫里各种女人寻些麻烦事让她做做,朕不希望这段日子她想起任何别的事来。”

 其木格深知他的脾气,答应一声:“是。”不敢多问,恭谨地退出来,一路走一路想。

 许久以来,乐殊吩咐她办的都是文梓颜的小事,为此她心里十分懊恼,觉得有些大材小用。而且他从来只给大方向不给办法,什么法子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比如那些宫妃,没有她派人去四处散布只有皇后替她们出头才会有用,梓颜静悄悄地生活了几年,她们也未必会一下子想得起来聚集过来求她。她知道梓颜虽然不太会主动管闲事,但是最不住别人请求拜托,看不得别人凄惨难过,这就是她的软肋。

 她回到定坤宫时,梓颜正准备派人向各宫传话。

 其木格提议道:“娘娘还是赐她们一些银子安慰一番吧,毕竟手里有些黄白之物的话,后~宫的哪个女人都安心些。”

 梓颜一想也对,她其实在心里盘算什么时候请求乐殊将乐无极所有有名分的宫人都放出宫去,如果乐殊能答应,那些女人还真的需要些银子,于是便赞成了其木格的意见。

 其木格便自告奋勇去办差,刚出了定坤宫大殿,就直接杀到尚宫局寻到文梓莲传达了皇后赐各宫妃嫔纹银的旨意。

 梓莲这几年在宫里担任六尚之首,虽说名义上是皇后主理六宫,但她才是实际上的执行人。其木格早就知道梓莲觊觎乐殊身边的位置,自从上了他的之后,俨然把自己当做了后~宫的女主人,早就看她不,便故意把所赐的银两数抬得很高。

 梓莲接到命令果然痛,更觉得向来不管事的姐姐侵犯了自己的权威,顿了顿足,急匆匆去寻梓颜理论。

 姐妹两个意见不同的时候,梓颜一般都是会让步的,因为宫里的任何事,她都是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只要不短了婴齐的东西,她是不会与梓莲计较的。

 但这次梓颜的态度明显变了,梓莲争论无果之后,甚至摆出了撒泼的态度,梓颜也分毫不让,两人闹了个面红耳赤。

 其木格若无其事地站在角落看着姐妹二人吵架,心里微微得意,觉得既完成了乐殊代的事,又让这两个她讨厌的女人狗咬狗,十分解气。

 乐无极独坐在德善天宫中,陪着他修炼了三年的无垢道长近来没了踪影,只剩下一个洪修哭丧着脸歪坐在一旁打盹。

 乐无极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

 遥远的宫门发出沉闷的转轴声,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室外的阳光非常猛烈,乐无极感觉到刺目,举起一只手挡在眼睛前面望过去。

 来者身穿紫袍,所谓的绯袍玉带是也,明显是三品官吏的装束,长得红齿白,却是许久不见的林清献。

 乐无极皱起眉,好像觉得自己大病了一场,低声问洪修道:“朕不记得封过林清献三品官,这是怎么回事?”

 洪修抬起眼盯着他,有些激动,又十分难过,他扑上前抓着乐无极的手道:“皇上,您醒了…终于醒了。”

 林清献带着一个武官打扮的人已经走进,站在离这对主仆之间约莫一丈距离就停了步子,也不行礼,以一种相当倨傲的态度道:“圣聪爷,别来无恙?”

 这哪是一个臣子对皇帝的态度

 乐无极大怒,就想从地上一跳而起,可是他一用力才发现,往日的敏捷身手却不知哪里去了,居然提不起一点力气来,还亏了洪修搀扶了一把,他才勉强站了起来,朝林清献咆哮:“大胆,见了朕还不下跪”

 林清献冷笑一声“你还以为你是皇帝?我若敬重你,倒还勉强可以叫你一声姐夫。不过你们父子都太伤我的心,算了,今我讨得给你送终的差事,就了解了亲戚缘分,如何?”

 乐无极疑心自己出现了幻觉,环顾四周之后,盯着洪修。

 这老奴才双眼红得像一只老兔子,昔日堆满脸上的肥也不翼而飞了,瘦了之后皮耷拉在脸上让他看上去足足老了十几岁。

 “乐无极”林清献叫道:“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现在是清醒的,若是你忘记了这几年以来的情形,我倒是可以让你在死之间弄个明白,不然杀了你也没什么意思。”

 乐无极被他气得青筋爆现,险些冲上去就给他一拳。

 洪修死死抱住他,哭道:“皇上,皇上您息怒。”

 “想起来了没有?”林清献干脆在屋里找了把太师椅大喇喇坐了下来,眯起眼睛道:“想不起来可以问我。”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初见荷花池畔那少女的画像…设计让林清献远赴北疆…温泉宫中情深种…嫁梓颜…伽楠冰冷的誓言…新婚时发现皇后居然怀上了他的孙子…乐殊前来安慰醉酒的他…然后意识就开始模糊,好像枕上片时的黄粱梦,他只记得浑浑噩噩终有人陪着在炼丹打坐…他最后做的事居然是到朝堂上下了废太子诏书和举行禅位大典,莫名其妙地将皇位让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洪修?”乐无极冷汗涔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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